那些燈飾又再炫耀那短暫的生命
在這佳節,我又從空虛中拿出那東西
我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才去吸啜那一根煙
與以往相比,它給我的感覺更重
似乎也更真實了
我的靈魂在遊蕩著
總覺得這晚有些什麼要做的
但我又說不出是什麼
就像街上那些人
或歡笑,或舉杯,在做著什麼
這些什麼,那些什麼,為的又是什麼?
燈飾是子虛,禮物是烏有
或許就是我看得開,所以什麼也看不到
我活在現實,現實卻容不下我
就成了異類,一個自找麻煩的異類
什麼都看不到,就只有煙
那女孩所賣的火柴可以照出人心中所想
我的煙就只會燻出那不存在的空虛
因為,它根本就是來自那裡
突然煙花又來了
不過我已經長大,不會再因那些煙屑而燻得哭了
煙花一瞬即逝,會燻得多利害?
更何況它可能本是無一物
只是我們認為它存在過而已
最後回到高處
目無表情往下看
這一切
都如我腦海中那一根煙
明
2010 年 12 月 24 日
(後記)
事隔五年,前後寫了兩首平安夜和煙的詩。很多事物都不同,然而都只是感到空虛寂寞,不過感受更見深邃,已不是當年為單身發愁那般膚淺。有時在想,自己大概是個聰明人吧,否則怎會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想深一點,如果我真的有大智慧,又怎會想不到為自己解脫的辦法?
其實我頗認同司馬遷的「發奮著書」和韓愈歐陽修的「文窮而後工」。但這些看法又似乎大過悲哀,可惜世事卻往往如此。當然我寫的還不算「工」,更不能成「書」,但也是一種抒發。
兩個平安夜,五年之隔,兩首詩,感受深了,但筆法也沒有什麼大進步。別人看了可能覺得不知所云。然而把血吐在原稿紙上,終究會舒服點。
即使這一切都只是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