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兒不哭了

  其實應該早在一兩個月前寫了。
  若要為此找個理由或藉口,是因為我在這個故事找不到太大的共鳴。
 
  《當花兒不哭了》,wasabi 的第三本小說,第五個故事。
  首先還是那句,他的短篇小說更能給我患我患失的感覺。
  這個故事結局算是一個圓滿收場。其實我是喜歡圓滿結局,但得與失那種無奈感卻能打動我。所以目前為止我最喜歡的是《只能談情 不能說愛》中的〈對不起 我遲了〉。
  對我來說這個故事就是欠缺這種感覺。
  除此以外,主角對第一個女主角的一見鐘情有點誇張。雖然這段算能帶出暗戀 ( 其實都戀得不太暗 ) 的酸甜,但主角似乎進取得有點過份吧。
 
  但無論如果,我仍然會看他其他的小說,因為對他簡單的文字有種期待。

夢‧歎息

  這兩天倒下了,周末請了病假。休息多了,睡多了,難得地可以再造夢了。
  不知是否久別重逢,夢,竟如堤缺。
  亦因此,有點靈感回來了。

  其實夢,僅是夢嗎?

  回想起今昔所到的夢境,很多都是從指縫流走的沙,明明存在過,卻沒有存在過。
  突然的相遇,單純的愛戀,天地動容的生離死別。瑣碎與誇張,無聊與震撼,就是這一幕幕虛幻的記憶。
  正因為這些記憶,使你得到過,也讓你失去過。得得失失,竟兒戲如斯。

  在夢中,我擁抱著的人,擁抱著我的人,是妳嗎?或是她或她?是過去的妳,或甚是前世的妳?
  若妳是我錯過的人,在現實中妳又何去何從?

  在夢中,看著懷中和掌心的玩具,我很快樂。
  我很知足,有些機械人,有一個就夠了。但下一秒,我用力握,就什麼都沒有了。

  在夢中,我離開小學,一個保留了不少回憶的地方,哭了。
  醒來,只覺無聊,笑了一笑。

  在夢中,我睡在舊居的某角,不知怎的,發現自己原來不是父母親生的。
  在現實,我哭了。因為當時我怕這是真的。

  夢,記不下,寫,有缺,有憾,虛實亦如。
  真實的虛構故事,生活容不下,只好在那些回憶裡待續。

故事 ( 未命名 )

  時間無多了。
 
  小樂從遠處走過來說:「修,對不起呀,我遲到了一點。」我收起沉思的表情,擠出笑容說:「沒關係。我們走吧。」
  小樂走詔來抱著我的手,說:「你怎麼了?心事重重似的?」我口不對心:「不,我在想一會我們看戲後去做什麼罷了。」小樂沒有察覺,甜甜一笑,說:「嘻,一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給你一個小驚喜。」「哈哈,是嗎?」看到她這可愛的面容,自己好像放鬆了一點。
 
  銀幕上放映的,是一套我期待已久的電影,不過小樂對這電影沒什麼興趣,若不是我多次要求,她也不會陪我看。以往我是不這樣向她強求,不過這次……
 
  從戲院走出來已經滿天繁星了。小樂把我帶到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廣場。小樂問我: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我想了一想,苦笑搖頭。小樂從她的手袋中拿出一個小盒,她打開小盒,原來裡面是一些曲奇。她拿起一塊,放在我面前,微笑著說:「這是你愛吃的巧克力曲奇。」我笑了笑,拿起這精緻的曲奇,放進口中,滿足地問:「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小樂溫柔的回答:「就是知道你是記不起的了。今天是我相識的第五百天啊。」我微微吃驚,想起現在身處的小廣場……對啊,我在一年多前因為參加學校某活動而在這兒與小樂相遇的。剛在小樂問我,我只想起幾個月前才為我們的一周年慶祝,反而想不起這日子。小樂笑笑說:「你的女朋友夠細心吧,你有什麼獎勵給你的女朋友呢?」我不自覺向小樂抱過去,緊堅的擁著她,小樂也把的手纏在我的腰。我在小樂耳說了一聲「謝謝你」,小樂回應了一聲笑聲。這時,我控制不到自己,突然流下眼淚。我把小樂抱得更緊,怕她發現我那兩行淚。
 
  這晚,我就這樣親暱地隱藏我的淚。
  卻非喜極而泣的淚,而是悲傷的淚。
 
( 待續 )

對文字那些許的執著

以下是一篇本打算在年初的cityprint刊登的投稿,但由於時間不配合,他們只能讓我在他們任內最後一期刊登。不過我認為內容上已經不合適,所以我應該不會讓他登出來,可能會另寫一篇吧。但我不想我的文字被埋沒,因此就先暫且放在這裡吧。

 

第一次在Cityprint出現。

加入了曉目大半年,離開了編委也有一段時間了。

我不是在寫落莊感言。我沒有上莊,我只是曉目時期一個負責寫稿的小helper

如果你有看城大月報,應該看過我的文章 (對,就是最爛的那幾篇,感謝各編輯讓他們面世)。記著,只限城大月報,以往我從未為Cityprint寫過一隻字。其實以性格來看,自己是比較適合參與Cityprint的製作的。但陰錯陽差下,和無數原因和藉口,只有能力和時間為月報寫。看到曉目最後一期的Cityprint,對於自己沒有參與,多少有點遺憾吧。亦因如此,我在這裡出現了。

想為自己說幾句,想向曉目說幾句,想對文邃說幾句。

當初加入曉目,是因為對文字那些許執著,和阿Ming (曉目執行編輯之一)的多番邀請。然而,加入以後,我估計她多少有點失望吧,因為我並不是特別落力,手和筆也不是很熟練。我曾說過,如果你在編委辦公室云云眾稿之中看到「紅黑交纏」得最誇張的一份,那應該就是我寫的了 (辛苦了負責校對的朋友)。自問對編委付出不多,因為實際上我對很多有關出版的事也不懂。我完全不懂那些繪圖和排版用的軟件,又對採訪的情況不太熟悉。記得曉目成員Alan (他也為我執了好幾次爛攤子,太感謝他了) 在落莊感言中寫有人問:「可以只採訪,不寫稿嗎?」我當時看到,卻想問:「可以只寫稿,不採訪嗎?」哈,我是較喜歡閉門造車。

但無論如何,我在曉目裡學到了許多,也感受到了許多。最有印象的一次是阿Ming為了拍下旺角街頭的一夜變化,而在旺角耗了整整一晚。當然也有與Bruce和袁仁在soc房通宵趕稿,但Bruce還未開始工作就失守睡著了……

謝謝你們。

曉目給了我很多,但我卻想我並沒什麼可給文邃了。其實我本想重返編委,加入文邃,成為正式的莊員,可惜最後我為了一些事而放棄了。但也很高興再次見到袁仁 (現為文邃的執行編輯之一,不愧是「soc房之魂」,陰魂不散呢,哈),也看到雨和 (另一位執行編輯),他是我的組仔呢。雖然作為組爸,我也沒什麼可以教他了,只有幾句話可說:

「決定加入編委,想必也已有些覺悟吧。從來上莊就不是一件易事,加入編委更加也不用說了,畢竟你()寫每一隻字都不只是為了自己。即使如此,我相信你()有能力去做好每一份刊物。我常對人說,若在大學生活沒有做過一些如上莊這等愚蠢的行為,將來必會感到有遺憾的。希望你()珍惜這一年,別要製造遺憾啊。大概這番說話並不是金石良言,但期望它會在你()在累了時或想放棄時會給你()鼓勵和引起反思吧。」

這是我第一次在Cityprint出現,也應該是唯一次了。太短的兩年副學士,即使對文字有再多的執著,也許只能留下這麼多……

 

明‧成希

片段一

  我穿著畢業袍,與眾朋友拍照留念,就在這大學道上。

「畢業了,有什麼打算?會再讀書嗎?」友人問。

「恐怕不會了。就算會,也大概是幾年後的事吧。我現在需要的是錢,和更多的人生經歷,我要是一份工作。」

「已經下定決心了?」

「對……我想,有很多人都會感到失望吧……

 

我頓一頓,繼續說:「這兩年,我做過很多的事。參加迎新營,選學科聯會、不斷在各學會幫忙……最後以負責人之一的身份再次參與迎新營。我的確嘗試了很多很多,但是還未夠,我還想要嘗試更多……

「但是你不覺得過份了嗎?阿妍也因此……

「這只是助緣吧,我想……即使我不違她意思,她也可能會變心而離我而去的……加上,人各有志……

「那麼……『她』呢?」

「對……她也不大喜歡我這句『人各有志』。」我笑了笑,說:「不過,我和她到現在也沒有什麼關係啊……哈,但無論如何,也得待她交流完了回來後再說吧……

 

前路我未看得清,但卻感到一切將會安好。

小茶亭

第一幕

人物:茶亭老闆 流浪畫家
時間:正午
地點:鄉間的茶亭

幕啟:這裡是某村子的一個小茶亭,設計很簡陋,殘殘舊舊的,看來已有一段歷史。這裡沒有什麼裝飾,只見牆上掛著「客似雲來」四個毛筆大字和幾幅山水畫。每天早上不少鄉人都會來這裡喝口早茶,吃個曼頭,然後才去工作。到了下午人們就到這兒來個下午茶。這裡的顧客,大多都是村子裡的人,偶然會有幾個村外人路過附近而喝口茶、歇一歇,今天又有一個……

     (現在是正午,茶亭中只有老闆一人。)
     (一位四處流浪的畫家,背著背包,很疲倦的樣子,走進這茶亭。)

茶亭老闆 歡迎歡迎!請來這裡坐吧!

流浪畫家 好的。(坐下,放下身上的背包)

茶亭老闆 想喝什麼茶呢?這裡的龍井茶很有名,要嘗嘗嗎?

流浪畫家 唔……好吧。

茶亭老闆 好,請稍等!

流浪畫家 有勞了。(流浪畫家看看茶亭牆上掛著的幾幅山水畫,然後從背包拿出畫板、畫紙和鉛筆,畫起這茶亭的輪廓來)

茶亭老闆 (捧著茶)龍井茶來了!咦,原來閣下是位畫家!真是厲害!

流浪畫家 厲害?(手仍然畫著)不見得吧!這個年代,不論是什麼藝術家都不受重視,即使是技術高超的畫家,也不見得很吃香。何況是我這種三流畫家?沒給人鄙視已算走運!

茶亭老闆 (也坐下,並替畫家倒茶)唉,說得也是啊!這年頭,人人都說藝術吃不飽,又說寫文章的、畫畫的,最終也只是能做乞丐,唉!

流浪畫家 是啊,現在買畫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茶亭老闆 可不是嗎?但是啊,年青人,為何你明明知道畫畫沒前途也要畫下去呢?

流浪畫家 不知道啊……(喝一口茶)曾經有一次我嘗試放棄,可是一星期後我已經忍不住拿起了畫筆……總覺得不畫畫,做其他事也提不起勁來。似乎畫畫是我這個人不能改變的興趣……

茶亭老闆 我明白啊!興趣是勉強不來的。就像有些人只愛喝龍井,有些則只愛鐵觀音,若硬要他們喝其他茶,即使是泡得很好,也可能覺得淡而無味。

流浪畫家 (略為大聲)正是如此!

茶亭老闆 可是再想一下,當畫家始終難以維生,有興趣又如何呢……

流浪畫家 我倒不太擔心這個問題,反正現在我至少不用行乞。而且我總覺得,這個世界遲早會再一次知道藝術存在的價值……試想一下,藝術完全消失的話,這世界會變成怎樣?

茶亭老闆 對!

流浪畫家 (沉默了一下,拿起茶杯,想喝下去)

茶亭老闆 慢著!(拉著畫家的手)難得遇上知音人……來!我教教你如何品茶!

流浪畫家 好!

     (靜場)
     (幕落)

第二幕

 人物:茶亭老闆 流浪畫家 茶客甲、乙
時間:同日下午五時左右
地點:鄉間的茶亭

幕啟:剛才正午時份,畫家和老闆閒聊了數小時後,便離開了茶亭,出外找題材。現在是下午五時左右,喝下午茶的人大多都走了,只餘茶客二人,一邊喝茶,一邊下棋。離開了的流浪畫家又回來了……

茶亭老闆 咦,年青人,幹嗎又走了回來?

流浪畫家 我遊覽完這村子,想到其他地方去,所以便來說聲再見。

茶亭老闆 哈哈,是嗎?接下來想到哪裡?

流浪畫家 還未決定。但有件東西想給你。(伸手往背包翻了幾下,拿出了一幅捲著的畫,遞給老闆)

茶亭老闆 這是……

流浪畫家 這幅是我正午時在這裡畫的畫,就送給你作記念吧!

茶亭老闆 (會心一笑)好吧,謝謝!

流浪畫家 還有,想問你一件事。

茶亭老闆 什麼事?

流浪畫家 剛才我在外面繪畫時,突然間想起你這裡的山水畫。(往牆上掛著的山水畫看了一下)又想著你之前和我說的話。忽然認為……看來,曾幾何時你也是個畫家。

     (老闆含笑不語,只是望著畫家。)

茶客 甲 老闆,勞煩添些水!

茶亭老闆 好!立即來!(轉身走往茶客)

流浪畫家 (微笑著)再見了。(走往大門)

     (幕落)

── 劇終

二十歲,已懂得緬懷過去

昨夜與友人在中學母校附近聊天,什麼都談。
那時的兩個小孩,已經懂得「說三道四」了。
 
「還記得那時某某曾經與訓導主任對抗……」
 
「記得上次見他的時候嗎?真是百年如一日……」
 
「很久沒有和他們一起在便利店大吃大喝了…… 哈,回想起來也真夠瘋狂。」
 
「據說打算搬遷校舍,是真的嗎?太可惜了,那麼以後我以後就不能從家中的窗看它,將來工作回家經過這裡,也不知變成什麼了。」
 
屈指一算,我們認識了差不多十年了…… 共同的回憶很多。
而且沒有了共同的生活,現在又如何呢?
 
「現在和女朋友相處得如何?」
「還不錯,越來越融洽,而且我感到我們都倚靠對方。你呢?」
「我也很好,只是你知道啦,我兩年的副學士生活快完了,她很緊張我的前途,難免有點擔心和壓力。」
「對…… 你很快就要投身社會了…… 我的大學生活也剛好過了一半…… 不久就要出來工作、結婚、成家立室…… 」
「嗯…… 希望可以找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早點儲夠錢,可以和好早點結婚。」
「對,畢竟已二十歲了。不過,我就不想這麼早結婚了,哈。」
 
二十歲,已懂得緬懷過去。
也懂得考慮將來。
 
2007 年 1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