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重訪過去某個自己

  這陣子四驅車玩具的熱潮捲土重來,身邊不少朋友做回熱血的大男孩。話說上星期到朋友家聚會,因主人家已添置了一套四驅車賽道,所以重拾了舊愛的朋友都拿著他們的戰車出席。

  而我亦在家裡找到我 N 年前的戰友 (竟然沒有被丟掉),放上電池一開,哇哇哇!竟然還能動!往地上一放,咦……怎麼會是龜速?把車拆開看看,原來是有一顆齒輪有裂痕,咬不住摩打的軸心,另外車輪也鬆脫了,但手上完全沒有後備零件,怎麼辦?

  只好「一味靠黐」。

  以前也是這樣啊。

  那時候窮,不捨得花太多的錢。雖說買四驅車不貴,但有投入過這玩兒的人都明白,真正要花錢的,是質素比較好的零件。單是一部四驅車也只是幾十元,但摩打、「龍頭鳳尾」、「啤鈴」也是要幾十元甚至上百元,車輪、導輪這些相對會比較便宜但損耗性也較高,所以要有後備的……而我這窮孩子只能用原裝、性能一般的零件。

  零件損壞了怎樣辦?有錢的話當然可以去買新的,否則只好嘗試自己修理。摩打燒了大概沒有辦法,但如果是其他零件破損了可能還有救,那就是靠「超能膠」。有地方破開了?斷了?有零件磨損了不能再好好固定?擠一點膠水,有時候用膠紙也行,弄一弄後又能放它到地上跑了。其實不只四驅車,很多玩具爛了也是用這招,機械人手臂斷了,也是用膠水或膠紙駁回去,雖然那部份以後不能再順暢地活動,但也總好過沒了手臂然後就不再拿它來玩。

  那不是一個手機壞了就去換的年代。

  因為我們知道機械人爛了媽媽是不會買另一個同款的給自己的,每件玩具都是自己的「唯一」。年輕時候的我們其實比成年後的我們認真,就像小孩子戴上超人腰帶後真的相信自己能拯救地球。但年輕時候的我們又比成年後的我們更感情用事,對很多無聊事物都很執著不肯放手。

  所以我們會忍著嘴饞省下零用錢去買 1:100 或 1:60 比例的高達;所以和別人的「數碼暴龍」對戰時我們會對自己那隻喊「加油」;所以踢足球時會嘗試學戴志偉那招「衝力射球」。

  我那四驅車用超能膠修理一下後還是行走的不順,還好到了朋友家後友人幫我更換了齒輪,也借了一組車輪給我,讓這古董可以跟他們的新車下場一拼。想不到我的拍擋還可以跟他們的車鬥個難分難解,我們幾個大男孩就這樣蹲在賽道旁,聽了一晚摩打的運轉聲。

  我曾在某韓劇中聽過一句:「少年是不會長大的,只是會變老而已」。即使相隔了這麼多年,把四驅車修理一下,抹一抹齒輪上的油污,它還是可以在地上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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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

  城市大部份人都跟我一樣吧?聽著打字聲、翻文件聲來生活,當然,自己的雙手也正正在製造這些聲音。

  按日子算現在只是初夏,但午間太陽很猛烈,至少我從窗戶看出去應該是這樣。也許只是個人想像吧,反正我是穿著長袖襯衫繫著領呔,坐在辦公室內。

  躺在案上一角的手提電話震動了一下,我暫時停止發出打字聲,看看那手掌大的螢光幕。

  是一位朋友傳來的訊息:「阿凡,有段時間沒見面了,近來怎樣?想告訴你一件事……我要結婚了!婚禮會在下月二十八日舉行,你會出席嗎?有空回覆我吧!」

  呵呵,又一位大學時期的朋友要當新娘了。人到了某個年紀,這「紅色炸彈」可說是應接不暇。出席別人婚宴當然要花錢,不過我個人習慣是友人邀請我去他的婚宴,只要時間許可,而且不是沒有同一圈子的朋友會跟我一起去的話,就算要破點費我也盡可能出席的。我跟這位準新娘上一次見面雖已是兩年之前,但在大學時期跟她也算很要好,不親身去祝福她也有點可惜吧。

  我以訊息回覆我會出席和說聲恭喜後,腦裡在想:「她也會出席嗎?」

  「她」是準新娘在大學時期的好姊妹,跟另外幾個好姊妹經常形影不離。

  「她」在那群女孩中外貌可能不是最出眾的,但雙眼卻是最漂亮的──至少我是這樣認為。

  「她」是個看來柔弱,但內在堅強的女孩。

  「她」對我來說是個很特別的人。

  「她」跟我曾經差一點就以情侶關係走在一起。

  「她」已經離開了我。

  「她」,叫曉琳。

  不知現在她怎樣?

  我和她雖然是在大學認識,但跟她交集最多卻是畢業後的兩三年。那時候我固然也有和其他朋友保持聯絡,卻就是跟她比較親密,感情也慢慢建立了起來。

  只是世事往往出人意表。

  我在電話中找出某個人的聯絡,是曉琳和準新娘的另一位姊妹,以短訊跟她說說準新娘的事,原來她將會是準新娘姊妹團成員之一,曉琳反而不在其中,問及曉琳現在怎樣。卻得到這樣的回應……

  「年半前她跟她的澳洲男朋友結婚後,很多時間都在澳洲那邊,我們聯絡也少了,應該過還得不錯吧。」

  什麼……她已經結婚了?而且遠嫁了澳洲?

  「曉琳什麼時候結識了個澳洲人?」

  「你忘了她是當空姐的嗎?認識一個澳洲人不出奇吧。」

  說起來也是……大學畢業後,她就去了當機艙服務員。我想這也算是適合她的職業吧,她在大學時對朋友已經十分客氣有禮,但她又不會冷冰冰的讓你覺得拘謹,而且那時候她已經嚮往四處旅行去見識世界,做這一行也似乎順理成章。這點和我很不同。雖然剛畢業後在事業上還沒有找到方向那段時間也有朋友建議我去應徵機艙服務員,算是趁自己年青多看看這世界,但我還是擇了穩定地當一個文職,有規律地生活。我很羨慕放眼世界那種暢快,但最後也屈服在不安定的恐懼之下。

  「那曉琳會不會出席婚禮?」

  「很難說,大概不會。她的生活重心都在那邊,現在她也只會偶爾回來探望在香港的家人。」

  「她在香港的家人,好像只剩她媽媽和弟弟吧?」

  「對啊……」

  我記得,曉琳的爸爸在她上大學之前就已經過身了,後來她媽媽在她大學畢業後一年就改嫁了,而她雖然很愛媽媽但她就是不能安心跟繼父相處,所以就跟弟弟繼續在原本的家生活,但她弟弟想早點獨立,沒多久也搬了出去。這些往事當然都是我跟曉琳最親密的時候她自己告訴我,我當時也很驚訝,沒有想到有些生離死別在她這種年紀已經歷過了。

  我記得,當我聽她說自己的故事時,從她的神情看來有點抽離,似是在說明一齣正劇,但我知道她在經歷這些生活變化時,一定有很多難以外人道的感受。想到這裡我對她生出一份憐憫,不過我又欣賞她的堅強,她在身邊的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走過了很多崎嶇的山峰,畢竟當年她說完故事後還是微笑著對我說:「怎樣也好,都是過去的了。」她那上揚的嘴角,仿似雀鳥張開羽翼的曲線,也是一道複雜的筆劃。

  我記得,我們了解了彼此的過去,然後當我以為我們會握住對方的將來時,她走了。也不是突然就在我的生命裡消失,而是慢慢地離開,漸漸地疏遠了。

  而我到今天還是記得她的身影──漂亮靈動的雙眼,修長但不算太瘦的身形,喜愛穿斯文優雅的短褲,還有那把永遠是剛好過肩的長髮。

  
  婚禮完結了,曉琳果然沒有出席。

  我跟那兩位主角再送上幾句祝福話,就離開了婚宴會場。走到街上,我想著我和這群朋友的種種往事,當然也想到了曉琳,驀地心血來潮,拿出電話,找出曉琳的號碼,即使不知道她會否收到,我還是傳送了這樣的訊息:

  「很久不見,聽說你已經在澳洲結婚了,在那裡落地生根。今天的婚禮你沒辦法來吧?希望你跟今天的新娘一樣幸福,總之,祝你在那邊生活如意,一切順利。」

  把訊息送出後,再在心裡唸出沒有寫在訊息中的字句:

  「跟你可能不會再見了,即使你跟我疏遠之後我還是會常常想起你,想你有天還是會回來,跟我走在一起,但世事又怎會盡如人意?只是事已至此,我也只好衷心祝福你生活幸福,真的,這是我對你留下的回憶的最好回禮。」

  我抬頭看看天,呼了口氣,拉拉衣領。

  走吧。

  (完)

P.S. 這是上年參加比賽但(不意外地)落選的作品,寫成於 2014 年 3 月 18 日,上載到這裡前稍作修改。

夜遊人 (28)

  我張開眼。

  頭很痛很暈,不是酒精影響,我這兩天都沒喝過酒。

  我病了。

  身體有點燙,手腳都沒有力,喉嚨有點火燒的感覺。

  我伸手拿起放在床頭櫃的電話,現在十時多,還好今天是星期六,病了也不怕影響到工作,不過假期才病,也沒有什麼值得慶幸吧……而且病本來就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喝點水。

  撐起身子走出廳,看到阿寒,他對我說:「怎麼了?你看來不太對勁。」

  「不舒服,幫我倒杯水。」我找張椅子坐下。

  「沒事吧?」他把一杯水放在我面前。

  「喉嚨發炎……之類吧,死不了的。」我大口喝了幾口水。「阿留呢?」

  阿寒邊穿鞋子說:「回了公司。」

  「你要出去?」

  「嗯,約了 Stella。要不要先替你買些什麼東西,粥啊什麼的?」

  「不用了,我暫時沒胃口吃,不用管我,我多睡一會就好。」我去了趟廁所,然後回房間繼續睡。

  阿寒出門前在廳喊了句:「都說你平日要做多一點運動的啦……我出去了,要買些什麼的話打電話給我吧。」

  呼……說得也是呢,有時候真的太懶散了。

  應該也有發燒了吧,真不好受……還是再睡一睡好了。

  不知是否每個人都是這樣,病了發燒時思緒會特別紊亂,我的腦不停想東想西……就這樣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然後我做了個夢。

  是一個很奇怪而且荒謬的夢 ── 我們生活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極權社會,政府為了打擊所謂的歪風,實施了酒禁,禁止了所有酒精飲品進口,所以酒吧夜店之類的地方都關門大吉,但有權勢財力的人卻以自己的方法買到了酒,所以酒精仍然存在於上流社會,尤其是官二代和富二代,他們明目張膽地喝酒開派對,政府卻默許了,由於百姓不能點燈,但州官仍能放火,所以如果仍想有這些享受就一定要巴結官二代富二代,我們不屑這樣做,所以很久沒有碰過酒了,每天就只吃白粥……

  白粥?

  我張開了眼,好像真的聞白粥的氣味。

  再睡了一覺,感覺好了一點,但喉嚨仍然很辛苦。我坐起來,拿起電話一看,幹嗎……王心靈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阿留也是,還好我設定了無聲模式,否則根本不能休息……噢,原來已經是下午三時了,想不到我睡了這麼久。

  房間外好像有聲音,我喊:「阿留!阿寒!」但始終因為身體不舒服,難以喊得大聲,所以也沒有人回應我。

  我慢慢地下床,走出房間,怎料看到的不是阿留,也不是阿寒……

  「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有事想找你啊。」在我眼前的竟然是王心靈,「怎料你病得像死豬一樣。」

  哼……上次不知道是誰也醉得像死豬一樣睡在我身處這張床上。「你是怎樣進來的?」

  「我在地鐵站剛好遇到你兄弟阿留,他要回來拿點東西回公司,所以帶了我來。」

  原來阿留回來過嗎,我大概睡得太沉沒有醒過來吧。「你既然知道我病還來幹嗎?」我找地方坐下來繼續問。

  「你兄弟說『那傢伙經常一病就病幾天,你去看看他吧』。」

  「什麼啊……」我無奈閉上眼。

  「阿留他好像說忘記帶份文件,本想找你替他拿去公司但找不到你,只好自己回來拿,所以我才會在地鐵站遇到他,然後他打了個電話給阿寒問你在哪裡,才知道你病了。」

  「那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那個遲些才說吧,也不是什麼急事。對了……」然後她走進廚房,端了一碗粥出來。

  「你煮的?」我充滿疑惑。

  「不然咧?」王心靈把粥放到我面前,說:「吃一點吧,你應該整天沒吃東西了。」

  我苦笑說:「真的要吃白粥……」

  「你不想吃?」

  「不,哈……謝謝。」

  「一會吃完後吃點藥再去睡吧。」

  「那你呢?」

  「當然要回去,你以為我很閒沒事幹?」

  真的不閒就不要過了好了……不過我沒有說出這一句,畢竟王心靈花時間煮了粥給我。

  我說:「今天,謝謝你。」然後繼續吃讓我想起剛才的夢的白粥。

  哈,想不到我竟淪落至此。

《失戀急讓》、《看見台灣》、《LUCY》

八月完結前看了三套電影:

《失戀急讓》29-08-2014 @ UA iSquare with Kanny
《看見台灣》31-08-2014 @ 百老匯電影中心
《LUCY》31-08-2014 @ 百老匯荷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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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急讓》絕對是為了張家輝才去看的,可惜整體感覺一般,雖然故事不是沒趣 (只要能具體說出香港社會問題而讓人有同感就可以了),但情節鋪排似乎不太流暢,有些地方讓人覺得「夾硬來」。有朋友看完後說它是爛片一套,我卻覺得還不至於,至少它還反映了一些東西。看完後笑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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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台灣》想不到它原來拍得這樣沉重,我最初以為它只是用一個新的角度去展現台灣漂亮的一面。事實上電影包含了很多活生生的社會事實,這讓人更立體地了解台灣,亦使人再次反思自己的生活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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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Y》是一個人看完《看見台灣》後才打算順便在當天看的戲。這電影可說是頗具爭議性的,這有人說這電影「九唔搭八」,或說它是「Cult片」,亦有人說它很有哲理性,我只能說:你看到什麼就是什麼。有朋友告訴我有很多男性朋友都對這電影有興趣,大概是因為女主角吧 (Woody Allen《Vicky Cristina Barcelona》中的Cristina!),反而我的興趣是看「如何表達人可以 100% 運用大腦」。說到底電影好不好看?我又說不上,因為我似乎沒有完全看懂整套電影,不過當中也有一些概念值得我們思考。

旁觀者

  九月一日,又一年了。

  上年我說沒法想像來年會怎麼樣,說實在,到現在我也很難定義這一年過得怎樣。

  這一年似乎很難找到「自己」,並不是說自己迷失了,而是這年發生的都好像是別人的事,當然也不是與自己完全無關,但就像一套正在演出的話劇中,我的身份不是觀眾,就是幕後,台上的一切固然會抓起我的喜怒哀樂,但自身的故事卻似乎是平平無奇,與上一年相比也許更甚。

  哪這一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主要的大概只有兩件。

  一喜一悲,先說悲的好了。

  又有同齡的朋友,過身了。

  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幾年前,那次是因病,這一次……是自殺。

  因為我家在當時不久後有喜事,問爸媽是否不能出席喪禮,他們問是誰過身了,我說中學同學,爸問是否因病,我說不,爸說那就是意外了,媽追問因什麼事,我說不告訴你,免得你不安樂。

  最終我還是沒有去喪禮,和上一次一樣都是因為忌諱,但事實上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去的話這些所謂的紅白相沖是阻不了我的,不過我就是沒有去。

  我就是沒有去,因為我害怕與死亡接觸。其實這件事已經很令人傷心了,為什麼非要去一個把傷心再次狠狠地引發出來的一個場合不可?無論如何,這忌諱給了我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不去和逝者好好說再見和表示思念和尊重,也讓我避開了那些愁雲慘霧。

  我還是逃避了。那天我沒有出席,仍是會思念這位故人,仍是會希望逝者得到安息。那天我逃避了,只是想自己不用太沉入傷悲而已。可是說到底這又有什麼好說,不是正因為壽期有限,我們更要珍惜眼前所有嗎?

  悲的事說到這裡好了,接下來說喜的事吧。

  我的二弟結婚了。

  上面提到的家中喜事就是這一件。

  那天下班回家媽跟我說這事時我心裡還想開什麼玩笑,知道不是戲言後身為兄長的我當然是盡力幫弟弟準備婚禮。其實我對這些又懂什麼,我也只是在自己的人脈中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朋友而已。有朋友幫忙當場是好的,但有很多功夫還是要親力親為,過程可說相當繁複,相信很多朋友都明白……

  是的,其實不只我弟,身邊很多人都到了談婚論家的階段,不少好兄弟好朋友都會在一兩年內結婚,其實和我同年的朋友都也差不多是時候了,有些更在早一兩年前已經結婚,甚至孩子也有了。

  單身了好幾年的我大概無法理解和另一個人組織家庭是怎樣的一回事 ── 我絕對不是因為身邊的人都成雙成對而覺得酸溜溜,只是對於不能和同齡朋友在差不多的時間一起走向人生另一個階段而覺得有點可惜,不過也是個人的感受而已,這些事本來就遲速有時,但我倒是羨慕身邊的人找到了一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

  說回我弟的婚禮,我除了是新郎兄長還是當晚婚宴司儀,表現算是不過不失吧。婚禮完成後,我的身份又多了一個,但是忙碌過後那種長輩意識就慢慢退了下來。同事說經歷了這次後將來到我結婚時籌備起來時應該得心應手了吧,我心想正是有經驗才明白婚禮的麻煩,或許將來我只會弄個簡單的派對,把大部份繁文縟節都省掉也說不定,不過那應該是頗遙遠的事了吧。

  順帶說一句,在我完成這篇回顧的數個月後,我弟的孩子也將出世,希望他會是健康的小孩吧。

  看著上述兩件事情的發生,我好像有一點化了:人生,只不過是有人走,有人來,僅此而已。

  而目前的我,正站著觀察這些人來人往。

  我在八月的最後一天看了電影《LUCY》,它當中有一個概念:時間,是世上唯一的量度單位,沒有了時間,怎能證明事物存在過?

  反過來說,如果事物沒有存在過,那時間又有什麼意義?

  接下來的一年,有一些問題我應該要好好思考。

《曖昧不明關係研究學會》

《曖昧不明關係研究學會》,香港藝術中心 agnes b. 電影院 (15-08-2014) with Sus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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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還未正式上映,此乃導演版)

再一次受友人邀約,去看別人的青春故事。

之前也稍為留意這電影,但看過之後似乎和自己想像有點出入。怎麼說…… 曖昧是這樣子嗎?我覺得情景的設定上是真實的,但角色們的看法和行為我倒是會想「會有這種人 / 真的會這樣做嗎」,或許可能是每個人對曖昧的看法都不同吧。

播畢電影後導演麥曦茵與觀眾對話,她說到除了有愛情上的曖昧外,其他感情或事業上都會有「曖昧」,就如年輕人事業上因上司、社會因素等原因而對前景不明朗也是一種曖昧狀態。這是沒有錯,不過我覺得似乎沒有必在電影中把「曖昧」用這種廣義來解釋,因為會把焦點模糊了。

有一點我頗喜歡的是大部份角色都是由比較少在螢幕看到的年輕演員擔任,對觀眾來說是很有新鮮感的。

《Chef》

《Chef》,港譯《滋味旅程》,AMC Pacific Place (11-08-2014) with Ka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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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錯的一套戲。

外國有影評 (忘了在哪裡看到) 說這電影能找回你的 passion,我很認同。

雖然故事結構簡單,拍出來卻趣味十足,而且態度正面,如果為消遣娛樂而走進戲院去看這戲絕對有驚喜。

不過只是想不到 Robert Downey 和 Scarlett Johansson 的戲份這麼少 (其實只是客串吧?),不過感受著西班牙風格 passion (熱情) 襯托下的 passion (熱誠),這些都沒有所謂了。

《杜老誌》

《杜老誌》,英皇娛樂
2014 年 7 月 26 日,香港演藝學院歌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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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第一次花這麼多錢去看舞台劇。

  這劇最能吸引人進場的,恐怕就是梁家輝、劉嘉玲、謝君豪這三大演員,而事實上大概也是因為他們朋友才提議看這劇。

  劇分三幕,說著一個騙局故事。故事上這劇是不錯的,起承轉合流暢,適當的懸疑,而且有細節是環環相扣的。但怎樣也好,這劇的重點還是在三位主角身上。

  三位之中我認為梁家輝的演出是最精彩的。第一幕他看似非常內斂,到二三幕我才想這也許是在醞釀的,因為第一幕中他只是一個鮮明的好人,第二幕他的形象開始變得複雜具體,到第三幕才是重點,尾段他逼於無奈簽名整個動作充滿張力,這一刻這個角色終於完滿了。所以我覺得梁家輝的發揮是相當充分的。

  相對地劉嘉玲和謝君豪稍為有點大材小用。劉嘉玲在第一幕尾段的演出是有張力的,但第二三幕相對較淡。謝君豪則只是演一個騙子,雖然他有演技但似乎沒有讓他有很大的發揮空間,因為他似乎有點簡單。我在看劇途中偶爾會想到曹禺的《日出》和電影版《大亨小傳》,謝君豪的角色難免被我用來與《大亨小傳》的 Gatsby 作比較,我覺得 Gatsby 與鄒世昌 (謝君豪的角色) 是有很多共同之處的,但 Gatsby 有很多心內掙扎 (因為他有 Daisy 這個死穴),鄒世昌似乎只想一心求財,不過謝君豪也表現了那狂妄。

  至於舞台方面,從佈景看得出就是華麗,即使是後巷和茶餐廳也看得出很認真,不愧是千萬製作。

  坦白說只看演員陣容是很叫座的,但到底值不值,就看你願意付出多少來一睹他們的風采。

《聽見下雨的聲音》、《魔警》

五月最後一天了。

這個五月發生了些事,不是忙 (不論是心理上或是實際上),就是沒精神 (還有懶),整個月幾乎沒有寫過什麼。四月底看了兩齣戲,現在就記一記。

听见下雨的声音【2014柯有伦、韩雨洁、徐若瑄、释小龙、徐娇爱情大片】

《聽見下雨的聲音》是自己在家裡看的,會看這電影原因有二:一,想找齣比較輕鬆的戲來看;二,導演方文山。方文山寫的詞很多都很有詩意,這在電影中都可看得出,不過好不好看、會不會太賣弄文藝,恐怕就見仁見智了,但我總算在電影中聽到了青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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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警》是跟朋友去看,個人覺得算是不過不失吧。電影重點是吳彥祖的發揮,不過電影本身似乎沒什麼 implication,就只是一個以數年前社會上一個事件為靈感的故事。另外有一點比較失望的是張家輝雖然也是主角但他的戲份太少了,在劇中其實他很早就死了。